史蒂夫罗杰斯说他爱托尼斯塔克，他在很多地方都说过，他时常会说，但有时是直白的，简简单单的三个单词融进眼睛滚过唇舌，热烈的感情混杂在空气里，叫人吸进去便要烫伤了，有时他又忸怩地像个面对糖果反而犹豫不前的孩子，他忧心着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宝藏，眼睛一瞬不眨，惊慌又满足。
他是爱着托尼的，也只有托尼知道他所有的欲言又止，只有托尼才能化解他与这个光怪陆离世界的所有隔阂，他试着与七十年前的自己和解，试着交流与妥协。
那些爱像是一座冰山——托尼总是说他像一座冰山——随着海水漂浮着缓慢地移动自己，随着日积月累的风雪壮大，随着每一次的波澜海啸飘摇却坚固。
每个人都能看到这座山，低温冷入骨髓，积雪常年不化，锋利的山尖凶狠地插进云层，像是下一秒就要下起持续十年的大雨。只有托尼，只有托尼看见了水面以下。那里温和宁静，冰凌被打磨成圆形，较空气中多出百倍的山体终年沉默着，像是心脏，像是眼睛，沉甸甸地坠着他，拉扯他，撕裂他。
“托尼。”
“怎么了亲爱的。”
“...没什么。”
小胡子男人翘着嘴角，学着史蒂夫的样子，甜蜜地眨眨眼睛。
“我也爱你，宝贝。我也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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